【龙龄】《Loving Strangers》〔1〕
#理发师龙×美术教师龄
#民国OOC 历史事件部分依据事实 部分为私设
#激/情开坑 拖拉机废话选手上线\(≧▽≦)/
#预告 下章z90上线
#勿上升蒸煮 谢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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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浦浪花千尘雪，东方明珠百度春。花满都，酒满瓯，十里绮罗外滩烟。
民国18年春，上海法租界。Rue Massenet街角的一家店铺外，一根炫目的红、白、蓝三色相间的灯柱在不停地旋转着，吸引着路人新奇的目光。
“哎呦李太太，今天听我家囡囡说哦，学校新来了一位男老师，从北京调来的，讲话老有腔调啦，你听讲了伐？”
“听讲了听讲了江太太，好像还是留过洋的老师哦...囡囡讲那老师长了一张娃娃脸，看起来比她们一群女学生都要显嫩哦!”
“哎呀呀，真是岁月催人老哦，侬讲唔们要是剪一个女学生头，那不是作怪死啦...啊哈哈哈哈”
女人花枝乱颤地笑了几声，涂着丹寇的指甲轻点唇角止了笑，她斜眼从镜中倒映看向身后男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。男人修长的手指正在上下翻飞的调剂护发精油，剪裁得体的白衬衫和西裤包裹住男人比例优美的身体，外穿的马甲微微勾勒出男人有力的肌肉线条。他腰间系着一个很多口袋的工具腰带，里面放着各式的理发用具。
仿佛感应到女人的目光，王九龙抬眼相对，结束了手上的动作，端着调好的精油水晶小碗走向江太太。
王九龙调节了一下椅子的高度，把小碗搁在镜台上，满面春风的说：“江太太面容姣好又保养得当，对于男人来说，像江太太这样有魅力的成熟女性，吸引力远大于那些没长开的小姑娘啦。”
江太太闻言又咯咯地笑个不停，转头和旁边的李太太调侃：“九龙这张嘴啊，比杏花楼的糕点都要甜!”
王九龙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围布，抖开后围在江太太的颈间，从袖口取下一个尖嘴夹夹住，又周到的调节了一下松紧度。“可以吗江太太？”得到肯定后，王九龙用手拢住江太太刚打湿的头发，又轻轻散开，开始端详她的头型和五官比例。
江太太嘱托王九龙今晚要去参加一个舞会，让他给自己设计一个发型就好，又叽叽喳喳的和李太太讨论舞会要穿什么颜色的旗袍。
王九龙在思考后取出密齿梳和剪刀，一番梳理修剪后打算给江太太做自己最拿手的手推波纹卷。“Louis，come here！”他招呼另一位发型师给李太太做一个宫廷卷发的发型。
Louis是王九龙从法国挖回国内的造型师，两人在法国当学徒时就是很好的朋友。想起法国那段日子，王九龙心里不是滋味儿，不过好在自己都一一挺过来了，还在国内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。
回过神的王九龙从学徒的手里拿过加热好的卷发筒，坐在移动式的圆凳上专注的工作。将头发全部定型后他又仔细地调整江太太额前留下的一缕卷发，再用细毛刷沾取护发精油一点点的将碎发归进卷发里。
“好了，江太太。”取下围布后王九龙轻吐了一口气，换上笑脸看着江太太满意的在镜子前左右端详发型，自然地收下了江太太额外给的小费。
送走两位太太后，王九龙把银元丢进柜台抽屉里，活动了一下肩膀。他环顾店内一圈，充满西式风格的装潢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具风味，在这寸金寸土的法租界，这样一间面朝街口的黄金地铺当初可花了王九龙不少人力和财力。
铺面被王九龙分隔成男女两大空间，装潢也有些许不同的风格，满足客人视觉和体感的不同享受。男女各设两个剪发位，每日只接受预约式订单，靠王九龙和Louis精湛的技艺提供私人订制式服务。当然，两人出众的外貌也为店铺提升了不少名气。所以来店里做发型的多为豪门的太太们，偶尔接收几单男士的剃须剪发生意。
春天已至，法租界权贵圈内的宴会多了起来，阔太太们的订单费时费力，兼顾收银和理发师的王九龙深感力不从心，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招收一个收银员来偷懒......啊不是，分担压力。
王九龙抬手看了眼表，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，他对Louis和学徒交代几句就拿出车钥匙和外套出门了。订单完成即为下班时间，且每逢周日必须休息。这是王九龙定的店规，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偷懒找到正当理由，谁叫他是店长呢？
明天刚好是周日，王九龙拉开车门正思索着晚上到哪喝一杯时，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向自己招手的妹妹。
“二哥！”小跑过来的王可可捋了捋被风吹起的刘海，也拉开车门上了车。她豪迈的把夹住的校服裙从车门里拽出来，对着后视镜继续整理头发。好嘛，王家从天津来上海快一年了，王可可骨子里的天津直率劲儿也没被上海的良好教育化解，反而更加根深蒂固。
“可可？你怎么来了？”王九龙又伸手恶作剧的揉乱了可可的头发，换来一个气呼呼的王可可式白眼。
“怎么，没事儿不能来找你吗？我饿了，带我去吃饭。”可可没好气的说。王九龙笑着给她和自己系上安全带，发动车子。“行，馋猪可可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买。”
王九龙本想带着可可去Avenue Foch那家新开的日料店尝尝鲜，到地儿后小姑娘摇下车窗看着日料店门口奢侈的装潢撇撇嘴，指名要到自己学校旁的小吃街吃汤圆。王九龙刚想称赞妹妹体恤自己，可可就笑咪咪的说：“我可不是舍不得让你花钱，只是不喜欢那家店的风格罢了。汤圆儿除了我俩吃的，我还要打包几份带回去给张妈她们吃哦~”
被当成司机和钱包的王九龙认命的把可可小姐带到汤圆铺门口，等着老板煮汤圆的功夫，王九龙把碗勺递给可可，又问：“你今天是放学没回家直接来找我的吧，没和大哥说？那他又要训你......”
“女孩子家家到处乱跑，成何体统...”可可接过话头，无所谓的摆摆手，“管他呢，反正我和陈叔说过了，大哥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在同学家呢，而且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要和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王九龙问。
“小心烫哦小姑娘！”老板在这时端过来煮好的汤圆儿，上海的汤圆儿和别处不一样，个儿头比一般汤圆儿大一点，一份有四个，一个大汤勺正好捞起连汤带水的一份。吃起来皮薄馅足，老板自制的玫瑰豆沙馅儿，吃完满齿留香。
跟老板道过谢，可可迫不及待的用勺子舀起一个汤圆放在嘴边吹气儿。“你小心烫诶，整儿一饿死鬼投胎。”王九龙嫌弃的看了一眼可可，低头用白瓷勺轻轻搅动碗里的汤圆。
终于让一个汤圆儿下肚，可可惬意的眯起眼睛。突然想到了什么，转而谄媚的笑着看向正在喝汤的王九龙。
“九龙哥哥，你喝汤的样子真好看！”可可用手托着下巴，继续别有意图的称赞：“九龙哥哥，你拿勺子的手指头就像白玉一样，你喝汤的嘴巴就像玫瑰一样，你......”
“打住！”王九龙淡定地放下勺子，并没有怀疑妹妹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汤圆儿。因为自家妹妹只要有求于自己，就会用肉麻的“九龙哥哥”和满嘴瞎话来赞美自己。
“说吧，有什么事要我帮忙。前提是，听完事儿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。”
得到应允的王可可又塞了一个汤圆儿进嘴，“嗐，也没什么大事，就是劳烦您明天加个班儿。”
王九龙现在想把王可可一个人撂这儿然后自己开车潇洒离场，但理智告诉他，他不能。
王可可知道这个表面是个知足上进的青年创业家，实际上是个比谁都害怕麻烦的懒散性子哥哥来说，周日加班意味着什么。但是没办法，谁叫她今天推荐人家的时候忘了懒鬼哥哥周日不开张的店规呢？她急忙又解释：“是这样的哥，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老师，刚从北京女子二中调来的，是教美术鉴赏的。他初来乍到，看着也是个随性的性子，今天直接穿一身大褂就来上课了。”
王九龙继续优雅喝汤：“那又如何？他当老师和我一理发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“关系大了去了!明天下午我们学校在礼堂有一场迎春师生联谊会,咱这学校为了凸显先进作风，要求全体师生穿西式正装入内。我出于好意，下课之后提醒了他一下。他说西装他家里是有，但就不知道要去哪儿做西式的男士发型。”说话的当儿，王可可已经把四个汤圆儿都消灭了，开始觊觎王九龙碗里的，王九龙又无奈的舀起两个放进她碗里。
“所以你就推荐他来我这儿做发型，是么？但是忘了我周日不开门儿的规矩，对么？”得到妹妹肯定的目光后，王九龙是深感无力，上哪儿摊上这么一个直脑筋妹妹，关键这妹妹不光脑子直，吃的还多，唉...
王九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又吃了一个汤圆儿，说：“王可可，你也知道，我这店只接受私人订单，没有预约我是不会上班儿的。”
王可可拿出手帕擦嘴的样子才有那么一丁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，她乖巧的向哥哥眨眨眼，说：“我知道，所以我今天就来找你下订单来了呀~二哥，你就当帮妹妹这个忙，您想，是我推荐老师上您这儿理发的，您明儿要是不开张，我就在新老师面前失信了呀！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!”
王九龙搁下勺子起身结账，拎着打包好的四份汤圆儿，冲可可翻白眼：“上车！你的意思就是下次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才对！”
“哥你答应啦？！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哈哈哈...”
把可可送到离王氏公馆大门稍远一点的街边，王九龙嘱咐她让陈妈她们把汤圆用水再煮一遍再吃。晚上回去早点睡觉，明天需要他接送就打个电话。
“哥，你...还没打算回家吗？”可可下车前小心翼翼地问，在车内昏暗的光线里，她看不清王九龙的眼神，只能看见自己二哥刀削般坚毅的下颌轮廓。王九龙燃起一只烟，在火光明灭中向妹妹招招手催促她快回去。王可可耸耸肩，拎着汤圆儿盒下车，用脑袋和王九龙挥“头”告别，转身走了。
这傻丫头......要是一直这么无忧无虑、没心没肺的，也挺好的。
王九龙把车窗摇下来，吐出一口烟雾。他望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里，再抬眼看见洋楼的一扇扇窗户透出通明的灯火。
回家...他回得去吗？
王九龙甩甩头，把烟掐灭在车内自备的烟灰盒里，摇上车窗，仿佛在王家和自己之间树立了一道屏障。他再次发动车子，想着去找Louis再去吃一顿，刚刚那碗汤圆儿还被馋猪可可分食了两个，真是......
又一想，不行。和Louis吃饭肯定要喝酒，明早铁定起不来床，自己明天还得额外加班。靠，一想到那个家伙王九龙就有点莫名其妙的蹿火，明天他要是不给小费就完了......
骂骂咧咧的王九龙启动车子走了，突然发现这个还未现身的家伙居然疏散了自己刚才心头的阴霾。
那也没用！不给小费爷照样儿给你剪成瓢盖儿头、狗啃头，哼...
不对，狗啃头？那我不成狗了？？应该那家伙是狗才对...
一位气急败坏的王九龙回公寓做炒饭去了。
某位心如止水的美术老师突然打了个喷嚏，疑心自己是不是水土不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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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/TBC.
〖阿青有话说〗
/文内注解如下：
1. 民国18年：即1929年（没什么特殊意义，我就是想写一个较为安稳的背景，自张学良东北易帜后，1928-1938是國旻档发展的“黄金十年”）
2. Rue Massenet：上海法租界思南路（这个是我微博查的上海法租界道路名对照表，随便选的一个名字，博主是@rabbit_3922）
3. 囡囡：上海人对小孩子的爱称
4. 腔调、伐、侬、唔：我自己理解的上海话的口音，我出生在上海，在上海待了6年，后来举家搬迁，渐渐也就忘了上海话是怎么说的，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了解的宝贝们评论区提醒我，我会及时改正的
5. 手推波纹卷、宫廷卷发：也是我查资料知道的几个民国时期较为流行的女士发型，同上，会及时改正，谢谢
6. Avenue Foch：上海法租界金陵西路，同3
7. 汤圆儿：我小时候在上海七宝老街吃的就是四个一碗，不知道现在怎么卖，对上海的记忆也就只有吃的了哈哈哈哈
8. 王可可有点吃货人设，九龙说她傻其实小姑娘聪明着呢，后面是助攻的种子选手哦~
9. 王九龙和家里的关系有点复杂，王九龙还有个大哥，后面的剧情会介绍到，这里就不多赘述了
/文外话：
◎讲白了这篇文又是激/情开坑 从有想法到真正码字就3天时间 期间我查了很多相关资料作为参考 但实际用起来发现也没有多少可用的 所以还是偏向架空一点的 毕竟理时间线真的很不好搞......
◎我真的就是口嗨式选手 小学生文笔 第一次尝试民国题材的文（已经想写很久了哈哈哈哈） 希望大家多多包涵
◎《Loving Strangers》这首歌真的很好听 灵感也大多来源于此 这篇文还没确定长短篇 反正我先码着 看大家的反响我再决定。
◎“他当老师和我一理发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哼哼 少年郎 以后你就知道啦哈哈哈 用妹妹的话 那可真是“关系大了去了”嘻嘻
◎其实大纲都还没写好... 如果水了你们也别怪我hhhhhh 我就是一个没恒心没毅力的人/摊手
◎谢谢大家看了我这么多废话(。・＿・。)ﾉ
溜了溜了......
（期待宝贝儿们的评论，小红心小蓝手我也来之不拒哈哈哈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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